今天的段子有点长,想写成小短篇了。
大概有一点邪教……?仁者见仁智者见智,欢迎讨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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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台叫嚷着要回港大看一看,明楼无奈也就随了他。刚好索邦大学和港大有学术交流,明楼便打着公事的幌子,带着明台一同回去。
“叫你好好念书的时候不肯,现在倒想学乖了?”
明楼摘下眼镜,仔细的用布擦拭干净,抬眼从后视镜看一眼前面开车的明台。
明台开车跟他的性子一样,分明也是近不惑之年的人了,做事还有些毛躁,开车从来不看后视镜,只一股脑往前冲,自然收不到明楼的眼神。明台鼻腔里浅浅哼出个不成调的曲子,明楼听得出是周旋的《花好月圆》。
民国二十九年,《西厢记》风靡上海。
明台带着于曼丽看过一场,不过是去出任务的。
他们看到月下私会,两人起身悄悄离场,等再回来的时候,正巧是张生功成名就,红烛喜房,春宵帐暖。
带血的匕首已经擦干净,于曼丽拿了帕子擦手,目不转睛的看着大银幕。
“真好。”
明楼的叹气伴着那曲调一起飘散。
车子到港大门口,两人决定徒步走进去。停好车子,明楼把眼镜架在鼻梁,两人整理了衣服,一前一后跨进港大的大门。
明台决意要走花园里那条石子路,走的很慢。深冬的园子里到底是有点萧条了,苍灰的颜色铺天盖地。
上次他走在这里的时候,身边还有个人呢。那人还问他吃的好不好,还关照他去洗个澡,给他买了新衣服,带了沈大成家的青团给他呢。
路边的长椅上没有人,明台想过去坐一坐,那长椅的样子突然就模糊了一下。
明楼走在他后面一言不发。他自然察觉得到明台的情绪,只是不愿提起。明楼的目光在明台后背停留片刻,倏地转开。
情绪总是容易沿着空气蔓延。
迎面有青年人走过来,明楼强迫自己去关注那里。
紧接着他发现,不需要强迫自己。
青年人抱着几本书,不疾不徐的迎面走来。明楼眼尖,看到最上面正是自己导师早几年写的书。
这人眼睛生的明亮,眉峰却过于尖锐,叫人无端想起开了锋的剑。明楼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,下意识就能做出判断——他当过兵,受过训,家境良好。
明台也抬起头,看见青年人,都顾不上刚刚渲染的一点悲伤的情绪,几乎是惊呼出来:“阿诚哥!”
明楼的手指蓦地攥紧。
青年人闻声目光转过来,明楼隔了明台看到那双眼睛,干净的,简单的,朗朗明月照进他的眸子一定都看得到影。怎么会有这样的人,把那样锋利的气息和这样纯粹的眼神可以糅杂在一起,偏又不叫人觉得有分毫不适,仿佛天生就该是如此。月下独酌,伴月舞剑,大抵如此。
他像歌德笔下的诗,在明楼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“让那些不为人所知的,或无人思索的,穿过心胸的迷宫,徘徊在夜晚。”
明楼浅浅笑了,开口问候:“我是经济学系的教授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方孟韦。”
月色很美。
我愿仰望月色,手捧玫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