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人的血液原来都会沸腾,那种迫不及待的,强烈的,刻骨的渴望,在求之不得的,虚妄的,铭心的期盼中被放大,再一点点湮没神志。
我们不妨称之为,疯。
赵启平从不知道,自己也有这样发疯的时候。
人最傻的事情,莫过于完全信任另一个个体,把称之为心的东西交出去。
他以为自己永远游戏人间,花花世界,酒池肉林;芸芸众生,燕瘦环肥……不过如此。
他以为。
谁先动心,谁就输了。
赵启平飞奔回家,开着车掉头就跑。
他愤愤的掏出手机,骂得咬牙切齿。
“妈的谭宗明,我一败涂地。”
谭宗明电话关机。
谭宗明办公室没人。
谭宗明秘书电话关机。
赵启平头一回觉得,自己其实离谭宗明很远。
谭总一年比他多赚的那么三百多个亿……好像不是白挣的。
“资本家……了不起啊。”
赵启平站在晟煊大楼面前,巨大的玻璃反射光线,把夕阳剩下的那一点放大再放大。这个帝国无比庞大,金钱在看不到的地方流过,构建出的虚拟王国再实体到现实。
晟煊,晟煊。
赵启平看着它,这是谭宗明的心血。
我不想看他的心血,我只想切实的得到他的血他的心。
一遍一遍,赵启平拨打着一个关机的电话。
接电话啊谭宗明。
你接啊。
天色终于暗下去,晟煊的大玻璃,也失去了光彩。
璀璨到颓败的黑暗。
赵启平失魂落魄地转身,手指紧紧攥着手机。
自作多情了吧。
突然,一双手把他狠狠拉到怀里。
骨骼碰撞在胸口撞的生疼,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,赵启平一咬牙咬在那人肩头。
熨帖的西装是什么味道。
“我到处找你,你家,你医院……我刚下飞机手机给秘书去充电,我拿秘书手机给你打电话,一直占线……”
“我想你,想见你,想要你。”
“我只想要你,谁都不行”
“别推开我了。你怕有言论,我可以……”
赵启平稍稍松了牙闷喝一声。
“闭嘴谭宗明。”
唇齿撞在一起,柔软的和坚硬的,迫不及待的撕咬吮吸,是人类最本能的冲动和欲望。
嘴唇是人体最柔软的地方。
赵启平咬着轻碾,心里闪过这句话。
总比西装尝起来好。他继续想。
柔和的光一点点亮起,自内而外。
时间更替从来不是人类能阻止的,但是人类发现了电,发明了灯。
光,永远都是柔和的样子啊。
“回家?”
“好。”